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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與寧

#現代 #玄幻 #''長篇

我穿過熱鬧人群,走進一棟大樓裡。
大廳裡依舊人聲鼎沸,店員熱情的招呼著人們、客人彼此間說笑的聲音。
上了二樓,走過幾條迴廊再拐個彎,這邊是截然不同的冷清。
我走進店裡換上制服,站在櫃檯準備開始今天的生意。
最近的祭典讓這一區多了許多攤販,非常熱鬧,這間店的老闆也是趁機開了一間小店,不過他申請的時間晚,分到的地點很差。
這裡不要說是人潮了,連大樓的燈光都只亮了幾盞,昏暗又偏僻的,沒有幾個人願意經過,只有想做點壞事的情侶們偷偷摸摸的躲在暗處卿卿我我。
和我一起工作的還有兩個人,短髮少女叫嘉玲,和我一起負責櫃檯,長髮的姐姐叫羅蔓,她負責製作點心。
這是一間有點簡陋的午茶店。
安安靜靜的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個穿著黑色長版外套、帶著黑色漁夫帽的女人走了過來,她看起來有些疲倦。
「我要一杯紅茶,謝謝。」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。
不過這是今天第一個客人。
我手腳俐落的泡了一杯紅茶,讓嘉玲送過去,順便要她詢問客人要不要用一些點心。
嘉玲很快端著托盤過去了。「小姐,妳的紅茶。妳要不要點一些點心?我們還有賣甜點。」
她天真直白的問話方式讓我忍不住捂著自己的額頭。
那女人問,「妳們有什麼點心?」
太好了,似乎有希望。
「唔……。」嘉玲偏著頭想了想,咚咚咚的跑回來前臺,看了一下玻璃冰櫃裡面的商品,又咚咚咚的跑回去。「我們現在只有茶凍跟原味蛋糕捲。」
喔!天啊。我再次捂住自己的額頭,雖然我不是老闆,但作為她的同事我也覺得十分頭疼。
女人沒有說話,只是輕輕搖搖頭,安靜的捧著紅茶,不知道在想寫什麼。
拿下了帽子的她,看上去有幾分美艷,但掩不住面上憔悴。
嘉玲跑回來,對我說,「玥寧,她說不用點心。」
……我知道。
我想我的面色大概很糟,不過我還是嗯了聲,嘉玲又準備跑去一旁時,被我叫住了。
「妳下次要跟客人說,我們現在有茶凍和原味蛋糕捲,其他點心還沒出爐,要稍等,然後再拿菜單給客人看。」我忍不住唸道。
嘉玲扁嘴,「啊?好麻煩喔……。」
啊啊啊……我的拳頭緊了緊。
這時候,我瞥見有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,我趕緊回到櫃檯站好。
看上去有一點年紀,大概三十多歲了,穿著長版西裝外套,舉手投足之間有著紳士的風度和優雅,是典型的雅痞風。
嘉玲揪著我小聲說道,「那個男的好帥喔……。」我扶額,她能不能正經一點?
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嘉玲的聲音,那個男人恰好看向我們,他對著我們笑了笑,我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我的背脊,我甚至覺得看到一道寒光從他的眸中閃過。
我轉頭想問嘉玲,但她已經如癡如醉的看著那個男人,對外界的一切恍若無聞。
那個男人微微抬起手,嘉玲就朝他走了過去。
這是怎麼回事?
我拉住嘉玲,直覺告訴我不能讓她靠近那個男人,雖然我確實很受不了她,但好歹是同事一場。
那個男人對我的舉動略感詫異,他勾起嘴角,放下了手,嘉玲也不再邁步走向他,卻同時失去了意識。我錯愕,將她扶住之後再小心的將她放平在地。
我跑去廚房,發現羅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倒地不起。
我感到害怕了,這裡這麼僻靜,就算那個男人要把我們都殺掉,也不會有人發現的。
我走出去,看到他已經扶著那個黑色外套的女人準備離開了,很顯然那個女人也失去自我意識了,看上去是醒著的,但卻著迷的看著那個男人,目不轉睛。
我鬆了一口氣,看來我們幾個安全了。
但是看著他攙扶著那個女人漸漸遠去,我卻越來越坐立不安。
在旁人看來,就像是一對情侶恩愛的依偎在一起走著吧?但事實卻不是那樣。
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這樣被帶走。
我追了上去,「等等。」
那個男人轉過頭來,有些意外的看向我。
我深吸一口氣,對他說,「放下她。」
他搖搖頭,「不行。」又微微一笑,「除非,妳跟我走。」
一股悚然再次爬上我的背脊。

我不想這麼蠢,但是,我也不想見死不救。
我不是英雄,我是個普通人,有血有淚有不忍的普通人。
我咬牙,點點頭。
他爽快的放開了那個女人,朝我伸出了手。
我緩慢的將自己的手搭上去,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拉進懷裡。
「嗯,真不錯。」他低低的說,帶著一種玩味的笑意。
我顫著聲音問他,「她們……不會有事吧?」總不能讓我白白犧牲吧?我完全不知道這男人到底要幹什麼欸。
他笑笑,「我走了以後她們就會恢復正常了。」
我點頭,被他半牽半摟著往樓上走去。樓上……我來了這麼久還沒到過樓上呢。
走著走著,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下面傳來,男人的臉色一變,加快了腳步往上走。
「怎、怎麼了?」氣氛突然讓人變得緊張不安,就好像那些腳步聲是追著我們而來的。
他沒有回答我,只說了句,「抓緊了。」接著一個用力,將我整個人橫抱起來,用著超越常人的速度奔上樓。
到了樓上,他將我放了下來,我聽見他嘖了一聲。
「來這裡。」他拽著我,將我拉到一根柱子後面。「別出聲,等等找機會,走。」他簡單的吩咐道。
他才剛把我藏好,那群腳步聲就到了。
我不安地偷偷看著,幾個傭兵打扮的人圍著他,為首的是一個捲髮黑人。
傭兵首領說,「羅,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吧,現在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。」
原來他叫做羅。
羅冷笑,「你要我繼續在那裡任人宰割?就像你們說的,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,你們哪個人會願意被拿去做實驗?」他哼了一聲,「不管你們願不願意,我都是不願意的。」
這些人……是要抓他的?
首領又說,「我們也一樣,不管你願不願意,我們都是要把你帶回去的。」
語畢,所有人都舉起造型奇異的槍,呈現備戰狀態,雙方一觸即發。
在這樣凝重緊繃的時刻,一個清脆的女聲劃破空氣,「等等。」
沒錯,就是我。就是我那該死的不忍。
那些傭兵錯愕的看著我,首領也愣了愣,在看向羅的時候又瞭然。
首領挑眉,「食物?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還真捨得下手。」
羅抿唇,沒有回答他,反而是惡狠狠瞪了我一眼,「妳幹什麼?」
我怯怯的問那首領,「你們為什麼要帶走他?他是罪犯嗎?」
首領點頭,「是,他是我們組織的人,叛逃組織後我們便一直在追捕他。」
組織……?聽起來水很深,要不要淌呢?
其實早就由不得我決定了吧。
我又問,「那我……會怎麼樣嗎?因為我剛剛和他待在一起。」
那首領面露遺憾的看著我,但旋即又露出親切溫和的笑容,「因為妳剛剛也聽見了一部分對話,我們要確保機密不會外洩。」
「所以要殺人滅口嗎?」我還是那副怯怯的模樣。
他微笑,「不會,我們組織有消除記憶的藥。」他抬手,一旁的女傭兵立刻拿出一個針筒。
「打了這個,我們便不會殺妳。」
羅大聲喝道,「別答應他們!」他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衝過來,欲將我整個人擄走。
但旁邊還有傭兵呢,他還沒到我身旁便被射了好幾槍,他單膝跪地,看上去傷得不輕。
他還是不放棄,斷斷續續的對我說,「別……注射……。」
我嘆了一口氣,我不注射又能怎樣呢?選擇死嗎?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了,那也只能賭看看生機較大的選項了吧?
我不再看羅,轉頭看向那傭兵首領,「來吧。」我脫掉工作圍裙,挽起袖子,露出光潔的手臂。
羅咬著牙,瞪著我的手臂。
那個女傭兵動作熟練的替我打了一針……很奇怪的感覺。
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注進我的體內,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手臂一直蔓延到全身。打針的地方和平常在醫院不太一樣,冒出了一些血珠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看到自己的血泛著銀光,卻又很快恢復如常。
是藥的副作用嗎?
接著我看見所有人都變得驚訝,包含我。
因為從注射傷口開始,我身上出現了類似蛇鱗的紋路,銀色的、若隱若現。
這到底是什麼?
女傭兵大驚之下捉住我的手臂,卻發現一切都很正常,剛剛那些似乎只是所有人的幻覺。
「感覺如何?」那個首領問道。
我正要回答他,卻發現——我動不了了。
不只是身體、連嘴巴、眼神、呼吸,都沒有辦法控制,似乎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和我分離,我只是一抹被囚禁的神識。

太糟糕了,那我還真的寧可死。

那首領等了半晌,見我動也不動,便放心的笑了。「都帶走吧。」他下令。接著,我就看見幾個人扶起受傷的羅,兩個女人抬起我,將我和羅關進了一個類似貨櫃的地方。
下面傳來震動,大概是車子在開動吧。
羅冷冷開口,「妳現在……應該還聽得到吧?」
「……後悔嗎?」他知道沒人會回答,又自顧自的說下去。
「我確實算是他們組織的人……我是逃出來的實驗品。」
他開始說起了他的故事。原來,那個組織是一種違法研究人體和非人的組織,他們目前在研發的藥物可以讓人得到某種妖異的力量,同時會讓人漸漸失去意識。
簡單的說,就是人型兵器。
羅也是實驗品,但不知道為什麼,他最後獲得了妖異力量的同時,卻沒有失去意識。他殺了人,逃了出來,像個正常人一樣的躲在人類社會中生活著。
但他並沒有完全獲得自由,自由的代價就是一種週期性的痛苦和虛弱,像是要將他的靈魂拔離肉體。
或許,是藥效不完全吧。
但他找到了解決方法,就是人類女性,利用人類女性,可以暫時解決這個問題。
所以他才會把那個女人帶走啊……。
「那現在怎麼辦?」我問道。
聲音一出,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。
他低聲問,「妳……可以動了?」
大概是因為對我很放心,我沒有受到任何束縛。我嘗試活動身體,非常靈活,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。
「我感覺自己現在很好。」
他詫異的看著我,他沉默一會兒,才說,「我想,大概是妳的血統救了妳。」
我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,白皙的皮膚有著若有似無的銀色鱗紋。
「妳也許有著那種蛇的血統,所以這藥非但不能禁錮妳,還能讓妳重獲新生。」他恍然,「難怪那時候我的魅惑對妳無用。」
我想起了最初見到他時,他眸中的銀光。
我問,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?」
羅想了想,他說,「先把我的束縛解開吧,然後替我療傷。」
我伸出手,幾乎是本能的,指甲慢慢變成纖長的銀白色利爪,輕輕一劃,羅身上的束縛瞬間紛紛斷裂,卻沒傷到他一毫半點。
羅驚訝的看著我,「這就是天性的力量嗎?我當初光是熟悉到駕馭就花了好大一番功夫。」
車上的人很快就被我們的動靜驚擾,他們停下車,想要重新包圍我們。
羅的語氣凝重,「不好,過了這座橋就離組織很近了,援兵會很快就到。」
我大驚,還來不及反應,羅便拉住我的手,帶著我一起從橋上跳進河裡。
我不會游泳啊……。我正要掙扎,卻發現自己動作優美,像是回到熟悉又溫柔懷抱。
我低頭一看,看見自己身上銀光閃閃,在手上、腿上、遍佈全身,一種詭麗的美。
而且我居然能在水裡呼吸!
我趕緊游向羅,「你還好嗎?」
羅似乎也很驚訝,他點點頭,右手比了比方向,示意我們要去的地方。
原來他不能說話,那大概他也不能在水裡呼吸了。
想到這裡,我遊近了他,雙手像是水流一樣輕輕環住了他,兩人身軀貼的極近。我閉上眼,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適應了這種陌生的感覺,我帶著他以極快的速度游上岸。
他渾身濕透,把多餘的衣物都卸去,上身只著一件襯衫,貼合著他的身軀。
他微喘,似乎極累,卻笑笑的說,「真沒想到……妳居然連在水中呼吸都做得到。」他頓了頓,「……很美。」
我不敢看他,想轉移話題,「你剛剛治傷幹什麼那麼拖拖拉拉的?你……又不是第一次了,不是嗎?」
啊,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,哪壺不開提哪壺啊。
大概是看到我大窘,他反而失笑出聲,幾分爽朗的說,「我……算是第一次吧。」
我愕然,他原本不是這樣說的呀。
「以前那些女人都是沒了意識的……而且我也很虛弱,我還是第一次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做這種事。」他微微抿脣,神色認真道,「我很抱歉,這麼失禮。」
我搖搖頭,「沒關係的,你不用道歉。」
他站起來,將我穩穩扶起,「走吧,他們大概很快就要追上來了。」
我這時才陷入另一種茫然。我能去哪?沒了工作,還變成這個樣子,要是回原本的地方,被那些組織的人找上怎麼辦?
他輕輕摟住我,掌心在我的肩上微微施力,讓人莫名安心,「如果妳不介意,先去我那吧。」
我點點頭,跟著他離開了大河邊。

我們用非人一般的速度,化作兩道影子,穿過叢林村莊、大街小巷。
我們不敢住旅店,不敢多做停歇,深怕被追兵敢上。
夜晚悄臨,我們終於到了他其中一處房產。
低調卻精緻的小別墅,看上去很普通,但還是看得出來是用心規劃過的。
「累不累?」羅面帶歉意,「很抱歉……讓妳捲入這些事。」
他的雙臂有力卻溫柔的將我困在他的懷抱中,我的背貼著他的前胸,似乎隨著他的呼吸一同起伏。
他輕輕在我的頸窩磨蹭著,像是甜美的惡魔試圖蠱惑人心,又像是嬌逸的野獸正在擄獲獵物,帶著狂野和溫柔,放縱又慎重。
「嗯……。」他發出低低的聲音,似乎極為享受。
我不由得緊張起來。「還、還要吸血嗎?」
他蹭了蹭,吃吃的低笑,「不。」
他醇厚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,「吸血只是療傷的一種方法。現在,不吸血。」
我很想問他,不吸血那要做什麼?但如此曖昧撩人的姿勢下,我又什麼都不敢問出口了。
他抱著我的雙臂緊了緊,「乖。」他輕輕笑了一聲,「真乖。」
倏地,他鬆開雙臂,改為單手輕輕摟著我,我頓時感到周身一涼,他的溫度和氣味都淡去不少。
「怎麼了?這、這樣就好了嗎?」
他幾分促狹的笑著,「妳還想要更多嗎?」
我紅了臉,猛搖頭。
他愉悅的笑了出來,「我是好多了,不過這是沒用的。」
他的神情突然又黯淡了下來,「要發作的時候做才有用。」
所以,那種痛苦是避免不了的,只是多或少的區別。
「也是像剛剛那樣就好了嗎?」
他莞爾,「不告訴妳。」
我不太高興的說,「既然現在沒用,那你為什麼這麼做?」
這是在佔我便宜吧?
他用手指輕輕捲起我的一縷髮絲,愉悅的把玩著。
「因為,妳害羞又無措的樣子好美。」
他注視著我,眼中閃著陌生的情緒波動,「真的很美,讓我忍不住想再看看。」
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因為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惑的氣息,和最初相遇的那股寒意不同……現在的這種,更真心。
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我的手臂,「妳看。」
我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他的指尖移動,我看見我身上的銀紋像蛇鱗一樣,在月光下閃閃發光。
他兀自喃喃,「妳喊住我的時候,眼神是我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見過的;我明明把妳藏起來了,妳卻還是為了我冒險站出來;妳可以選擇獨自逃跑,但明明心裡害怕卻還是為我療傷。」
他的指尖滑過的地方,皆燃起一片讓我陌生的火熱與顫慄。
「妳在水裡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,不管妳是人類還是非人,都很美。」
他突然停住動作,抬眸望著我,「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情緒。」
他勾起唇角,「我不知道這是什麼,但是,我蠻喜歡這種感覺的。」
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
不知道過了多久,羅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口,像是饜足的妖獸一樣溫柔的磨蹭著我的肩窩。
「妳還好嗎?」
我點點頭,發現自己的手腳還是微微發軟。
「嚇到妳了吧?」他低聲道。
「沒有。」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摩挲他的下頷,有一點點鬍渣,刺刺的。
「你不是說,不吸血嗎?」
羅點頭,「原本應該是那樣的……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忍住。有種味道……。」他嗅了嗅,「很誘人。」
我大窘,不發一語。
「一般的女人被我這樣吸血很容易就死去了,所以我之前只汲取她們的精氣,也足以壓制副作用了。」他目光有些黯淡,「但也足以讓她們衰弱好長一段時間了。」
可以的話,羅大概也不想傷人吧?他並不因為自己有過人的能力而恣意妄為,而是竭盡所能的自抑,用自己的方式溫柔對待他人。
羅舔了舔嘴唇,「而現在,我感覺好極了。」
我不像方才那麼不自在了,「既然好了,那就休息吧。」我說完正要起身,卻被他拽住手腕。
「妳不能走。」他一拉,我又跌入他的懷中,「我要抱著妳睡。」
我正要開口,他又說,「我還需要妳的精氣,妳答應過我的。」
我啞然,只好乖乖任由他心滿意足的抱著我入睡。
次日一早,我在他的懷中醒來,我稍微一動他便睜開雙眼,「醒了?」
我點點頭,他又問,「睡得還好嗎?」
我打了一個哈欠,「我覺得……還是很累。」明明睡了一覺,卻覺得自己沒什麼精神,這就是被汲取精氣後的衰弱嗎?
他細心的替我蓋上毯子,「再睡一下吧,我去準備早餐。」我點點頭,很快就沉入夢鄉。
再次醒來時,房子裡已經飄著食物的香氣。
我起來稍微洗漱,羅的襯衫穿在我身上寬大鬆垮,但質料很好,很舒服,散發著獨屬於他的氣味。
我紅了臉,撇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。
我下樓看到已經做好的早餐擺在桌上,他從另一個房間出來,「醒了?我剛剛在洗衣服,等妳一起吃早餐呢。」
他拉開椅子,邀我入座,我也順從的坐下了。
他的手藝很不錯,做的早餐不是頂級美味,但是能讓人吃出用心。吃完飯,他又把我抱到沙發上賴著。
「你昨天已經得到夠多精氣了吧?」
他沒有回答,而是問,「妳現在感覺如何?」
我愣了愣,我發現自己並沒有特別虛弱或是不舒服的感覺,精神也不錯。
我回答,「我感覺還不錯,」
他笑笑,「那就好。」他愉悅的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。
不要無視我的問題啊喂。
他摟著我,語氣變得比較嚴肅,「寧,妳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嗎?」
我愣住,我沒想到這件事。
他說,「我可以換個名字、換個身份,繼續躲避組織的追殺,那妳呢?」
我呢?我不知道……。要是我回到原本的生活,我的家人朋友搞不好都會被波及吧……。
我已經,不是人類了啊。
想到這裡,我忍不住掩面啜泣。
他的雙臂緊緊摟著我,這似乎是他想安慰我的方式。他說,「我可以保護妳,在妳仍然還是玥寧的情況下。」
論保護,其實我們差不多,我的能力不見得比他差。我突然有個想法。
「羅,我跟你走吧。」我下意識脫口而出。
他沒有絲毫訝異或猶豫,只是牽著我,溫柔一笑,「好。」答得如此乾脆又肯定。
「我會跟我的家人說我換工作了,新工作很忙、地點也很遠,不能常常回去。以後我就跟著你,陪你解決追殺跟……副作用。你發薪水給我,可以嗎?」
羅卻笑著搖搖頭,「我不發薪水給妳。」他伸手輕觸我的臉,「我把我有的一切都給妳。」
我愣愣,我的雙頰一陣火熱。他是去哪裡學來這種話的啊?
「怎麼了?」他關切道。
「沒有、這是你自己說的,不要反悔了。」我撇開頭,試圖掩飾自己的羞怯。
「不反悔。」趁機,他又落下了一個吻。

玥寧的家人偶爾會接到她的電話,聽說她的工作很忙,時常跟著老闆出差奔波,不過薪水很優渥,過得很好。
她的朋友們和她偶爾會聯繫。嘉玲和羅蔓已經忘了那個神秘帥氣的男人,只知道玥寧突然辭職了,沒了主心骨的午茶店很快就倒閉了,她們各奔前程,再沒有聯絡。
非法組織仍舊試圖拘捕羅和玥寧,但他們的半成品軍隊根本打不過那兩個已經成為怪物的人。從前羅還有副作用發作的衰弱時期,但現在玥寧已經完全解決了這個問題。
過了一段時間,那個非法組織終於被破獲,據說被政府相關單位發現時,裡面所有的人員不是昏迷就是被綑綁。現場留下的打鬥痕跡有槍械和野獸的爪痕。
羅和玥寧呢?
據說有個新興企業家,他的妻子氣質獨特,明明看上去清純又帶著一種妖異的豔美。
兩個人非常恩愛幸福,他不但鐵漢柔情,還十分專一,任何意圖接近他的女性都沒有好下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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